Everything - Michael Bublé

You are everything

 

爱的十部曲番外:前文请戳小浣熊和狮子的恋爱故事

甜甜Bgm与婚礼更配哦。PS:之前给arsonly小料写的未公开番外,祝大家下周六天工作日一眨眼就过去啦。

 

“Marriage means nothing.” 

 

二宫过于声情并茂地念起手里那本小册子——那是他们步入这家婚庆甜点店前,门外那群拒婚主义者硬塞给他们的。鉴于这些人都穿着绘有夸张骷髅和闪亮婚戒的短袖——两种意象已经足够简明扼要地点出抗议主旨。

他随后跟着松本润在预定的位置上坐定,在等待店员把他们将要试吃的各类婚礼甜点端上桌的间隙,用一种听起来很客观、没有任何埋伏的口气评述道——

“没准他们说的有道理。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孩子向来作为婚姻的收益——但是你跟樱井翔、”上个星期才挂掉一个班的成本会计的经济学教授清了清嗓子,“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讲,你们极小可能,我更正一下、是绝无可能,生出一个孩子。那么实际收益为零。这在婚配市场上绝对是与成本效益相悖的。”

又来了,ニノ又来了。松本润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得花点时间接受。”松本润耐心给他递来一只骨瓷碟子,里面摆放了好几块小浣熊和小狮子互相啃咬彼此毛茸茸嘴巴的翻糖饼干。“但经过长时间的稳定交往,我们都认为:该让彼此关系进入新阶段了。”

“……太甜了。”二宫教授敷衍地啃了两小口。他本来也不爱甜食,这让抱怨显得更真实可信。“那你该找樱井翔来试吃这些甜点。毕竟他才是给你套戒指,带你走进教堂宣誓,每个月还得准时上交薪水和你过日子的那个。”

“我们翔君太忙了。”小教授冷静反驳道。他根本没法责备自己的未婚夫,特别在每年这个时候,樱井翔总能勇攀到憔悴疲惫的新高度。当然还有一点,这人对美食的概念总是过于,嗯,宽泛。

松本润不想面临两个人都堵在满桌点心前迷茫无助、全然找不到出口的局面。

 

店员用三层高台端来色彩丰富的水果塔,苹果酒喂过的果皮冻发出金子融化时惹人怜爱的闪光。松本润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婚礼手账,认真做起了记录。

二宫悲哀凝望着自己的发小,半个月前被告知了婚讯的那种失亲之痛再度袭来。

“小润、”教授让自己的眼睛充满富有感情的湿润水光,又额外发挥地抽了抽鼻子,“你以后还会给我做汉堡肉吗?”

松本润单手给他塞了一嘴棒棒糖形状的巧克力。

 

他在上学期开授了一门社会关系与心理学。学生很多,男生大部分冲着科普的性腺知识而来。女孩子也意味不明地积极占据了教室第一排至第五排的驻地,当他讲到羚羊交配数秒,但紫貂往往交配时长八小时的区分时,大家不断发出青年人独有的咯咯傻笑。最后一堂课的内容是喜欢和爱。他当时很轻松地开玩笑,说我们现在是在心理学课堂上谈哲学问题。不免又是哄笑一阵。

“喜欢相较于爱,更具有倾向性。我们倾向于去喜欢那些看上去会喜欢我们的人,在诸如信念、态度和价值观方面的相似性能促进喜欢。但比喜欢,爱更深厚。它是一个自情欲始,前期往往强烈专注,但后期逐渐涵盖了整个自我与他人彼此依赖、彼此容纳的过程。和你的伴侣在责任上互相分担、思想上互相理解,能让你们的亲密关系保持在最理想的状态。”

他在下课铃响起前把自我包含他人的量表画在黑板上——

“很少有伴侣达成合理的一致,最理想的亲密关系总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他与樱井翔的亲密关系一直属于最理想的那种,松本润想。

诚然,他们都是工作狂人,大部分时候独立且忙碌。樱井检察官加班的时间多得令人发指,但松本教授也不遑多让。他们的恋爱不算太按部就班、井井有条,但仍然是他最想要的那种。检察官穿着那身狮子装和自己相偕共演了好几场童话剧,顺便说一句,他们的PTSD志愿者活动越做越规模可观,更多人加入团队,学校还给他们批下一间教室当练习,好多学生甚至在网页上发起募捐申请——但松本润总不愿承认有不少人是奔着穿旗袍的狮子来的。他们半年前住在了一起。樱井翔生活上有点不修边幅,日子过得糊里糊涂,最开始,他致力于培养他烹饪简单料理以养活自己的能力,后来发生的情况让松本润觉得男朋友还是做好洗碗工便万事大吉。两个人偶尔会在周六晚上看完一部借来的影碟,舒缓的情节和相拥的温度都让人舒服得发困,亲吻和更深入的交流会在更后面一点的情节里发生。他们慢慢整理生活,一起去买樱井翔看不懂的打折肉蔬,徒步穿越半座城市回家,被厨房出故障的烤箱搞得手忙脚乱。他真喜欢樱井翔啊,喜欢与他一同吃过的那家有着糟糕的廉价芝心披萨、却终年播放北欧民谣的小店,喜欢他力道轻柔、尝起来像是加了薄荷色晨光的亲吻,喜欢他好得不象话的一切,也包括笨手笨脚的一部分。遇到这个人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完整”又“特别”的那个。直到樱井翔在某个不起眼的清晨,强作镇定地从置物间未使用的垃圾袋里掏出那枚戒指。

他用垃圾袋来藏戒指。

松本润昏头昏脑地略过了这个。说服自己没必要在人生最重大的时刻吹毛求疵。

 

检察官回家的时候,指针刚刚指向凌晨十二点半。

他没穿拖鞋,光脚踩在地板上,默默思考了一分钟为免吵醒未婚夫、自己去客卧睡觉的可能性。松本润就喊了一声翔君,检察官顿时一个激灵,应声去卫生间提审了。

教授早给他挤好牙膏,放好洗澡水,趁着樱井翔对着镜子上上下下刷牙的功夫,拿出手里的手账问询。“甜点下午跟ニノ去看了。订了八组水果塔,其实马卡龙塔也很好看,杏仁粉吃着也不腻,店员说还可以装饰花,你觉得绣球花还是大马士革玫瑰谁更适合?”

樱井翔想了想,“还是玫瑰吧。”

松本润刷刷刷地记下来,“小点心是玛德琳和朗姆酒布丁,我想的是玛德琳上放个翻糖的小浣熊,布丁上放个翻糖的狮子。但是跟主蛋糕撞了。”

检察官换了一只手,把手账接过来看,“你还画了示意图。”他嘟哝出泡泡点评道“这样挺好的,能给狮子也画套西装吗?”

松本润噗嗤笑了,递给他水,“狮子脑袋太大了,点心本来就小。”

樱井翔觉得他是故意不给自己穿衣服,洗漱完后嘀嘀咕咕去了书房,找了笔,自力更生往狮子头底下添了块方方正正的电池。

 

躺在床上的时候,松本润提起明天的庭审,他是被告方的证人——这消息甫一出来,学校舆论哗然——樱井翔之前跟着他一块演戏,很是具有知名度。光是学校主站上就刷了好几页松本老师情变的帖子,毕竟谁没事跑去自己男朋友做公诉人的案子当被告方证人呢。松本润不这么想,他跟樱井翔谈过他愿意出庭的理由,案子里的男孩是他留过病历的病人,患有DID,现已证实痊愈——他手上有四百多页的报告可以说明这点。松本教授认为判决缺少合理的司法解释,樱井检察官表示充分理解,但也客观给他分析了类似案例,诉讼中的DID病人一般占不到什么优势。他们是同一案件的关系人,平常樱井翔偶尔都会带卷宗回家处理,这段时间为了回避都在办公室加班。

“明天我们最好分开去法院。”松本润侧向樱井翔那边,“不能一起去了。那个、还需要把戒指取下来吗?”

他问这句其实心里也不舒服,求婚那天后,戒指就一直没取下来过。

“不取。”樱井翔在黑暗里勾起嘴角。“这是合法伴侣的合法权利。”

闻言,松本润放心趴过来,“家里有个懂法律的真好。”他对检察官的崇拜感从来没消减过。

“但是你书包里有本拒婚主义的宣传小册子。”樱井翔憋到现在忍不住终于说了,“从人文、历史、科学、生理全角度剖析了不婚的可取和明智。”他声音闷闷的,一半因为情绪确实低落,一半还是得怪小教授趴在胸口,有点,重。

“那是ニノ顺手塞进去的!”松本润顿时从甜甜圈变成暴力熊,用额头狠狠砸了他的脑袋。

樱井翔就势按住他的手,煎饼一样把他裹在被窝里卷了好多圈,啾啾亲了好多口。

 

第二天一早,樱井翔果然先出门。松本润被他的言听计从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餐桌上做了个工艺略差的荷包蛋。毕竟厨房从半个小时前就响起了可疑响动,小教授打着哈欠、毫无惊喜地凑过去看。

 

荷包蛋旁用番茄酱写了一圈:

But you mean everything.

 

 

今天是星期三,和故事的最开端一样,常温二十八摄氏度。南风,晴天,太阳在餐碟边缘涂了几个像黄桃果冻一样圆融甜美的光斑。松本润穿着左手袖子起了毛边的旧睡衣,一个小时后还得戴着婚戒和自己的未婚夫上法庭。

 

他傻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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